哥哥成亲之后,一连半月都没上早朝。
父皇母后瞧着没啥事,打点行囊再次出了京,美其名曰,早日把妖道抓捕归案。
许是看他俩不在,言官又敢了,连上好几封折子参哥哥不务正业,还要我下旨申饬。我把这些折子通通留中不发,整理好后全数送去了瑞王府。
让他自己看着办。
几天后,那几个上了折子的言官都被套了麻袋。
一个两个是巧合,但这么多人同时被揍,指向性就变得非常明显。七八个鼻青脸肿的官员便成群结队到御书房哭嚎了一通,要朕给他们主持公道。
一群笨蛋。
也不想想,若不是我告密,哥哥如何能精准地找着他们几个。
不过哥哥这报复手段委实过于简单粗暴了点儿,再说也不能逮着脸打啊。瞅瞅这模样,多么的有碍观瞻。
做为帝王,公道还是要主持的。
我搁下手中的狼嚎:“各位爱卿因何咬死是瑞王所为?可有什么证据?”
“皇上,臣等几人刚参完瑞王,就被人套了麻袋,不是他还有谁?”
“爱卿,京兆府尹若以这等论调断案,朕可就得给他一撸到底了。”
言官愣了愣。
另一个忙道:“可是皇上,臣等被打是事实。”
“也是,这样,朕把大理寺卿找来,各位只管向他告状,大理寺卿为人刚正,明察秋毫,想来不日就能给各位爱卿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那他们被打了的事岂不是天下皆知?
众人齐齐摇头,不行不行。
七嘴八舌一通说。
我越听脸越黑:“所以各位是要朕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,单凭你们几句猜测,便下旨申饬朕的亲哥哥?谁给你们的脸?”
刚刚还嘈杂无比的御书房一下子静了下来。
很快就跪了一地:“微臣不敢。”
“哼,朕看你们敢得很。”
恰在此时,吏部尚书谢雩风求见。
便有人道:“既然皇上有事要忙,臣等便先行告退。”
“怎么?不告瑞王了?”
“想是被打时伤了脑袋,才会怀疑瑞王殿下。臣这便回去好生反省。”
“哼,朕的哥哥是你们想告就告,想不告就能不告的吗?都给朕到门外跪着去。”
御书房每日人来人往,来议事的官员不知繁几。
这帮人就跪在门口。
同僚们见此,少不得要问上几句。
再加上那一脸的伤。
娘的,丢人丢大发了。
幸好人多,丢脸大家一起丢,不然哪还有脸见人。
这么多人一块儿触怒龙颜,官员们少不得要追问一遭。想来日后他们弹劾哥哥时,便知道惦量惦量了。
第二日,哥哥终于站到了金銮殿上。
下朝时又跟着一起来了御书房:“皇上,听闻您昨儿发了好大一通火,臣听了甚为感动,特来道谢。”
我指着另一张桌案上的一叠奏折:“好说好说,把那些活儿干了就成。”
哥哥立刻不干了:“皇上,臣才刚刚成亲啊。”
“半个多月啦,哥哥还打算玩多久?”
“总要歇满一个月吧。”
“温柔乡英雄冢。哥哥可还记得自己说过要去铲除妖道,护卫弟弟的江山。”
这个......
哥哥羞愧半息,旋即振振有词:“这可不能怪臣啊,是父皇不乐意带上臣的。”
“父皇不许,你就不能偷偷去?天下这般大,谁知道妖道有多少。”我又单独抽了本奏折给他:“哥哥,你面前那堆政务是唬你的,这次,你怕是真得走一趟了。”
“这是什么?白龙会?大胆,哪个不要命的,这等名号都敢用?”
“天高皇帝远,那帮人早就无法无天了。如今教会发展到西万多信众,若非通政司发现端倪,他们明年就能揭竿而起,打进京城。”
哥哥觉得奇怪:“又不是灾年,这种邪教组织是怎么发展起来的?”
我看着他:“这就得靠哥哥去查了。”
灾荒之年,百姓生活难以为继,这时候只要有那么一点点希望,便能诱得百姓自发往陷阱里跳。
但如今风调雨顺。
我立马想到了母后口中的妖道。
显然哥哥也想到了,说会立刻准备出京,不过申请带上媳妇。
新婚燕尔的,我理解。
挥手无奈地让他离去。
近来忙得不行,好不容易闲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