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渊这才简单清理手臂上的剑伤,换过衣物随赵宁珍步入正堂。
“你如何打算?”赵宁珍端坐上位,似笑非笑的问着。这大半年过去,她本以为毫无进展,却哪知,已到了这种卿卿我我的地步。
事实经过她已听长北禀报过了,但自家儿子的性格,她也不知该为他庆幸还是叹息。
“母亲教我!”霍渊突然跪直在赵宁珍面前,让她大吃一惊。
“今日情形,实在是迫不得已,儿子决心娶她,可她...似乎不愿。”若说她不愿意,霍渊又明明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,难道只是药物所致的错觉吗?
“...”赵宁珍这一生活到快四十,第一次见儿子这般无措,她牵起他的手,让他起身坐下。
“这丫头冰雪聪明,你这般身份哪怕只是一点点示好便会有无数贵女前赴后继,她自然也是心中有数。但她无父无母,嫡亲兄长虽高中状元,毕竟根基太薄。”
赵宁珍叹气,“有时候,人太聪明了确实会徒增烦恼。她不应你,无非是觉得齐大非偶,再者,她父母、舅舅舅母均是一夫一妻感情和睦。若她心生高攀之意,将来你...”
“儿子只求她一人!”
赵宁珍心酸无比,他与他多像,可曾经的山盟海誓...
“许家公子来了。”赵姑姑在门口躬身传话。
“快请进来。”霍渊自觉方才趁着许之心神志不清唐突了她,此时面对许之诺难免有些心虚。
不过几息的功夫,许之诺快步入堂,只见长公主和霍渊,并不见妹妹许之心。
“在下见过长公主,世子。不知我妹妹她在何处?”
他语气急切,四下一瞥不见人影,难道竟在内室?!
“许翰林莫着急,令妹刚服过药,睡下了。”赵宁珍一脸自然的说道。
许之诺一听,当即表示要带走妹妹,可霍渊怎能放心让他将人带走。
“齐修,你可知道是何人将盼儿掳走?”
许之诺并未注意霍渊语气中的亲昵,认真思考片刻“实不相瞒,我兄妹俩是有仇家,但那人应当还不知道...”
“除了太子,王膑,可还有别的男子心系于她?”
“...”许之诺皱眉,方才长北在城门口将他寻回,告知妹妹身中媚药,幸好为霍渊所救,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此时心中余悸未消,想到一人“应该不会是谢询,盼儿看人不差,他应该做不出如此卑鄙之事。”
霍渊与谢谨相交甚好,谢询在他管教下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。
“燕山别墅多属朝中亲贵,别的不论,王家定有,明日我派人去查查王府动静。”
“你说的是...王中丞府上?”许之诺并不知道城门口纵马害人性命的是王膑,但是舅舅杨守忠之前确实受邀参加过王府宴席。
彼时王府的女眷专门发了帖子邀请杨府女眷,可杨舒欣已经议亲,许之心在花宴上初露锋芒,最终只有张氏带杨舒琪赴宴。
“贵府女眷回京时在城门口遇见过王膑,当时我见那厮神色猥琐,特意让谢谨接手此案,也曾派人留意过王膑动向。”
许之心想到那有名的纨绔子弟居然觊觎自己亲妹,还有可能使些下药的下三滥手段,当即怒火中烧。
“多谢世子和公主对盼儿的照顾和关心,齐修心领了。但盼儿,我是一定要带走的,请告知她现在何处。”许之诺语气坚决道。
霍渊内心煎熬,明知于理不合,却仍旧不肯放人离去。
“时辰太晚了,许小姐已经睡熟,太医的药方见效快,想必已无大碍。许翰林不如也在府内将就一晚,一切待明日再说。”赵宁珍开口道,即使她贵为长公主,也做不出强抢民女的事来。
许之诺也看出霍渊对盼儿的上心,但如今互相对峙也不是办法,也只有折中,各退一步。
当夜,许之心独占霍渊的寝榻,霍渊和许之诺则在外间候着,长公主吩咐侍女取来寝被。两人谁也不肯先睡,只在橱窗前坐着。
夏日夜短,似乎不过一个时辰,青灰色天光便透过福纹花窗偷溜进来。许之诺昨日焦急辗转,将将眯下眼,霍渊已悄然醒来。
他看了看许之诺,毫无声息的步入内室。
来到榻前,许之心依旧沉睡,眉眼舒展,似乎并未有什么不适。
霍渊想伸出手,再摸一摸她的脸颊额头,又觉此举不妥。许之诺也还在外间,遂收回手只是坐在榻前的矮凳上,缱